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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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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時,絕崖上也不會讓人覺得燥熱,陣陣混合著海水潮濕的涼風吹拂,實在是個處不錯的避暑山莊。

只是水瓏沒打算中午飯也在絕崖上用食,便和長孫榮極一起下了絕崖。

兩人用過中午飯後,風澗和瓦嘞娃也尋來。

長孫榮極和風澗去了書房,水瓏沒有好奇他們的事,悠閑坐在閣樓上,朝瓦嘞娃問道:“有什麽事?”

瓦嘞娃將一封信交給她,笑說:“白姑娘要我傳去郡主府的話,我都傳到了。另,這是將軍府的那位沐雪姑娘讓我帶給白姑娘的。”她去郡主府時,一見到沐雪就知道對方不是普通的奴婢,那份不卑不亢的冷柔,外柔內剛的性格,絕非奴婢所有。

因此對方讓她帶信給水瓏,她也答應了。

“謝了。”水瓏將信接過來。

“白姑娘太客氣了。”瓦嘞娃咯咯笑著,然後知趣的告辭。

她這一走,閣樓內只剩下水瓏一人。

水瓏摸著信封,發現信封沒有任何被拆開過的痕跡,封口的膠水也是沐雪才能配置的那種。因此也可以排除了對方用特殊手段打開過信,又粘回去的可能。

水瓏可不認為這單單是因瓦嘞娃他們對自己表現尊重,更是表現出了他們的自信。他們自信不用看水瓏和外界的通信,也能夠守住水瓏,讓她沒有辦法沒經過長孫榮極同意之前,走出這座東滄海的山崖山莊。

撕開信封的封口,水瓏拿出裏面的一張薄薄寫滿了清秀字跡的信紙。

這信紙裏面寫的內容毫無營養,只讓水瓏好好照顧自己,玩夠了就早點回來,郡主府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做。

“這謹慎倒是白費了。”水瓏輕笑,起身將信封放到燭火中點燃後,再回到閣樓的陽臺。

信封慢慢的燃燒,快燒完的時候,水瓏看到了一只看似普通的麻雀走了過來。

麻雀倒不怕生,站著閣樓陽臺的雕花木上不動,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無辜的盯著水瓏,輕輕的轉動著,看起來充滿著靈氣又呆萌。

水瓏眼疾手快的將它抓入手中,至她小翅膀腋下找到了一張小小的紙片,然後將它放走。

‘海南,早歸’

短短四個字,寫著半截小拇指大小的紙片上,實在讓人難發覺。何況這字體還不是通用字,而是一種鳳央親自教導的特殊字體,哪怕別人看見了也不會認得。

這樣的口氣,該是鳳央的話。

水瓏猜到沐雪一定是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鳳央。

她看著小紙片上的字體慢慢的消失,心裏也不由佩服這份隱藏的手段。這種難尋破綻的隱匿信息手段,哪怕在現代也少有。

她有一種預感,鳳央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。

他的謹慎小心到了一種恐怖境界,不願給人留下一點的破綻。

水瓏沒有再去多想沒有根據的事情,將紙片完全燒成灰,便往平日沐浴的殺山泉潭水的方向走去。這一路沒有見到任何的阻攔,她卻知道如果自己走往的方向是離開山莊的話,必定會憑空出現守衛的攔路。

約莫一個多時辰後,天色漸漸有些昏暗。

長孫榮極聽人說了水瓏的去向,片刻就來到了水瓏呆著的地方。

他一來到山泉池潭時,看到的便是單穿著淺薄裏衣的少女,盤膝坐在池潭水邊入定練功的畫面。

少女的容貌並不美艷更不純美,可長孫榮極卻覺得怎麽看都看不夠,越看越喜看。

他見過的絕色男女很多,身邊更不缺少。瓦嘞娃就是個具有異域風情的美人,不僅妖嬈還多變,嬌憨天真的樣子也是順手拈來。

這些美人在長孫榮極的眼裏,從來都沒有任何的差別,最多比長相醜惡的人看著賞心悅目,不會心煩礙眼罷了。

白水瓏美麽?

這個問題如果是問西陵的人,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,不。可長孫榮極卻會說美!不但美,還絕美!美得不可思議,美得難以形容,美得驚心動魄。

他自有一套觀骨識肌的本領。他看著水瓏,似能夠穿透對方那層木訥呆板,恰似死皮面具般的表面,看到裏面最真實的絕美。

她的臉型毫無瑕疵,增之嫌寬減之嫌尖利,恰到好處弧線圓潤,就好那光潔的鵝卵石。她的鼻子挺直卻不僵,還有一些挺翹的可愛。她的嘴唇細看也生得極好,上唇薄薄的下唇較為飽滿,兩邊嘴角有著天生的淺淺上翹弧度,讓人覺得她時刻都在笑著的。

長孫榮極的目光就好像是最精銳的掃描機,落在水瓏閉著的雙眸上就不動了。

水瓏的眼睛是他最喜愛的地方。

這時候她閉著雙眼,雖看不到那雙神秘矛盾的眼瞳,卻能更細致的看到她眼眸的美妙。

這雙閉著的眸子,就似被一筆水墨勾勒,中途沒有一絲的停頓猶豫,便是福靈心至絕妙一筆,無數畫家一輩子都難得一次的完美之作。這眼弧雖銳卻不似寒利得顯得刻薄,反而還有著水墨般的柔雅,詩情畫意般的神秘韻味。

再細看,她的眼睫毛很濃很長還自然卷翹,像縮小的黑羽扇,又像靈動的黑蝶。

這一切的絕美都被掩蓋在蠟黃呆板的表皮後,讓一般人難以窺視。

長孫榮極忽覺這樣沒有什麽不好,他知道世人愛美,若水瓏的真實被人發現,必惹來無數人的窺視。想著就讓他心裏升起陣陣不爽。

他看著水瓏不自覺發呆時,沒有發現潭水邊的水瓏睜開了雙眼。

她睜開的雙眼中還瞬間閃過一縷冷光。

練武之人都知道在人練功時不該打攪,可長孫榮極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,哪怕他什麽都沒有做,就憑他的目光就能讓稍微有些警覺的人汗毛直豎,想不知道他的存在都行。

這也讓水瓏不得不醒來。

她見長孫榮極似失神的狀態,也沒有開口提醒。自然的站起身,將裏衣站著的雜草拍幹凈,拿起放在一旁的外衣穿在身上,也沒有系著腰帶扣子,只所以的披著,再身上的他物拿在手裏。

長孫榮極回神看到便是水瓏這幅衣衫不整的模樣,倒沒有迂腐的去教訓她該有的女子矜持,反而覺得這幅打扮的她很適合,那麽瀟灑淡然,別具風情。

“頭發還濕著。”他來到她的身邊,伸手抓住她的頭發。

水瓏隨意甩甩頭,說:“沒關系。”

她那還稀薄的內力,還做不到去烘幹自己頭發的精致活兒。

她做不到,不代表長孫榮極做不到。

一個念頭轉過腦海,他就一手攬住水瓏的腰,一手覆在她的秀發上,至上往下撫摸滑下,手過之處就是一陣並不灼頭發的溫暖。

他沒有察覺打自己的行為有多溫柔自然,竟是無師自通了。

水瓏身體則僵了一瞬。

她的身材本就嬌纖,腰身柔韌纖細,被長孫榮極輕易一手攬住,拉入懷裏就形成了小鳥依人般的姿態。尤其是對方這樣給她烘頭發的是行徑,不帶一絲暧昧的溫柔,讓水瓏竟那有那麽一瞬的不知所措。

只是無措只是一瞬,水瓏就放松了身體,忽略了那莫名的感受,任長孫榮極服務。

這可比吹風機舒服多了。

前世水瓏就不喜歡用吹風機吹頭發,尤其是她經常在海中行走,濕身濕頭發也是經常的事,大多時候都是隨意等頭發自然幹。

“嗯?”長孫榮極發現她手裏拿著的一塊青綠的玉墜,滑至她發尾的手悄然頓了頓。

水瓏敏銳的註意到他的異樣,也看到自己拿著那塊玉墜。隨意將青綠的玉墜子拋了拋,順便脫離了他的懷抱,問:“怎麽?”

這塊玉墜是今早在那堆玉墜裏一眼瞧見,隨手拿著把玩後就忘記放回去。

長孫榮極沈默了一會,表情恢覆了平日的冷淡,口氣更怠倦輕緩,“嗯……玉墜。”

水瓏拋著玉墜的動作一頓,嘴角不可仰止得露出笑容。

這些日子她又發現了長孫榮極一個習慣——他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,表達情緒的方式更為特別。

水瓏不知道對方到底只在自己面前這樣,還是一向如此卻往日始終沒有被人發現。

在她看來,長孫榮極一旦情緒發生波動的時候,總不會直接表現出來,表情會越來越冷淡,直到面無表情。說話的口氣也會恢覆最平常的調子,輕飄飄的聽不出起伏情緒,充滿著一種獨斷的壓迫和危險。

這樣的他高深莫測,冰冷無情,會讓人不由的害怕敬畏。

只是水瓏總能從他細微的變化察覺到他真實的情緒,就如現在,不用轉頭看長孫榮極的表情,單從他那短暫的沈默,再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語。她就知道,長孫榮極有心事,且糾結著該是否該開口說出來,又煩悶著自己為什麽這麽糾結。

意外的可愛啊……

水瓏沒有讓自己笑出聲,心中忽然升起這樣的念頭。

她知道自己若笑出聲了,長孫榮極話會不會說出心事就會變成了其次,絕對會鬧戲成怒的又和她鬧騰。

“玉墜,尚未找到。”長孫榮極輕緩的說了。

水瓏理解能力倒強,一瞬就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,轉頭問:“不在長孫流憲說的那裏?”

長孫榮極見她神情無異,才松了一口氣,又莫名提起另一口氣,依舊沒有情緒的冷淡說:“不在。”

“哦……”那日長孫流憲的確被迷魂了,絕不是偽裝出來的。

東西竟不在他說的地點,答案只有三種可能,一是長孫流憲自己也擅長迷魂術,在瓦嘞娃來之前就被自己下了心理暗示,改變了自己的記憶。二是早在之前玉墜就被某人拿走了,連長孫流憲自己都不知道。三則是,長孫榮極在撒謊。

這三種可能,水瓏自然的選擇了第二種。

根據她的觀察,長孫流憲應該不會迷魂術,第一種可能就排除了。第三種可能更不用想,單憑她這些日子對長孫榮極的了解,就知道他絕對不會撒謊。

水瓏還沒有發現,她對長孫榮極這份絕對的信任,實在不怎麽正常。

畢竟,說難聽點,她現在還在被長孫榮極圈禁著。

水瓏自顧自的思考著,玉墜到底是被有心人偷偷拿走了,還是被人無意中發現取走?

如果是前者,她覺得一定是認識自己和長孫流憲的人。若是後者……這可不太好找。

她沒有發現,在她沈思這段時間裏,長孫榮極表情也月越來越冷,眉頭已輕皺,凝聚著一縷焦慮和危險。

她是否在猜測自己在欺騙她?她是否認為是自己貪圖了她之物?她是否在懷疑自己在玩弄於她?她又是否在暗諷自己無用?

一個個問題湧入長孫榮極的腦海,讓他煩悶不已。

“你在懷疑我?”

思考中的水瓏忽到暗沈得壓抑著殘暴的話語,手臂就被人抓住了,緊緊的抓著。

這人是屬貓的麽?怎麽總是炸毛……

水瓏沒有發覺自己再一次的沒有生氣的情緒,反而是無奈的好笑。

無論長孫榮極的容貌有多俊美無雙,可有人見到他這時冷酷的模樣,一定都會畏懼不敢接近他。

水瓏卻只是淡淡看了眼他抓著自己手臂的手,“痛。”

這就好像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,她話語才落,長孫榮極的力道就松了。

他眼底極快閃過的懊惱被水瓏瞧見得清楚,不由勾起唇角,又說:“我懷疑你什麽了?”

長孫榮極緊緊盯著她,緩慢的說:“懷疑我欺騙你?”

“你又欺騙了我什麽?”水瓏依舊微笑的問。

她的表情柔雅淡然,讓人覺得他們不過是在談綸一個很普通的話題。

長孫榮極忽覺得自己的心思在這雙含笑的眼眸裏無處遁形,可是這種感覺他並不討厭,甚至還漸漸升起欣悅之意。這雙眼睛裏面沒有一絲諷刺不屑的負面情緒,只有像一面明鏡般的平和。

她沒有懷疑自己,從未懷疑過,所以才有以上的反問。

“你信我?”長孫榮極嘴角已掩不住愉悅的弧度。

這是順毛好了吧。

水瓏還有心思想這些,不忘回應他說:“為什麽不信?”

“呵呵呵……”長孫榮極笑了。

他將水瓏抱進懷裏,像孩子得到最喜歡的玩具般,喜不釋手的緊緊抱著她貼著自己的胸膛,雙眸的波瀾比夕陽更瀲灩明亮,看著水瓏說:“阿瓏果然是與眾不同的,也只有你能這樣討我喜歡,說出話這樣的我心意。”

水瓏明知掙紮不開,一開始就懶得掙紮了。

她覺得初見長孫榮極時,認為對方是個鐵血無情,猶如入霄孤峰的人,實在是瞎了眼。人真的是要靠相處後才能看清本質的,如今的長孫榮極在她的眼裏,就是只殺傷力極強,危險度超高的貓科動物,只要順毛順得好,自然就能讓對方將爪子都收斂起來。

這一路又是被長孫榮極抱了一路,一直到用完晚膳,才因沐浴分開不久,shang床睡覺時對方又圈住了她,灼熱的呼吸都噴在她的耳朵處。

“放開。”水瓏感覺到他氣息的變化,當機立斷說。

長孫榮極沒放,不過也沒動,頭埋在她的脖子處說:“這次我會讓你舒服……”

“不需要。”水瓏冷淡說。

前世的她從小到大二十一年都生活在訓練忙碌中,對情yu很冷淡,見識不少,卻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關系。如今成為了白水瓏,卻是最容易動qing的年紀,幾次三番的被長孫榮極撩撥,也難免產生生理的反應,那種無處可依又難耐的感覺,實在讓她不喜。

何況,無論是現在兩人的相處關系和環境,都讓她不想和長孫榮極過於糾纏不清。

“乖。”長孫榮極依舊改不了他霸道到任性的個性,不顧水瓏的反對,手已摸上她的身體。

他的手指像是有魔力般,所過之處都像是被點了火。

他的嘴唇柔軟溫熱,一改往常的兇猛粗魯,卻像清雪落梅般的親吻著她,猶如在親吻著最珍貴脆弱之物,生怕重了一點就會傷了對方。

“滾。”水瓏伸手推他。

武力上的差別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撼動對方,反而使兩人的身子更纏緊。

長孫榮極的吻一路下滑,到她大腿時,他的溫潤的手指也探向了她的*。

水瓏的眼眸一睜,沒控制住聲音。

長孫榮極聽到那柔媚至極的輕吟,全身都緊繃了,動作也停了停。然後本來輕吻她大腿肌膚的動作也漸有些重,換成了輕啃和重吸。

他手指沒有進去,就在外……

水瓏慢慢放緩了呼吸,她瞇著雙眼盯著埋首下身的男子,眼神刺亮冷睿,猶如乘風破浪的游龍,破開了一切偽裝,露出平日裏內斂藏匿的崢嶸。

長孫榮極似感受到她的變化,擡首正好和她對視在一起,不但不驚她的改變,反而愉悅的笑了,嘴角勾著令人驚心動魄的笑容,低啞說:“舒服嗎?”

水瓏沈默的看著他,一會也露出了笑容。

她分明只是輕輕勾了唇角,卻和平日柔雅的笑容完全相反,散發著逼人的魅惑,叫長孫榮極看得一怔。似是瞧見他的反應,水瓏一歪頭,眼睛一眨波光粼粼,朱紅的嘴唇吐出輕幽幽的話:“長孫榮極,你要想清楚,你再不停手,我八成不會放過你了。”

她並不是古板放不開的人,只是做事向來了斷。

長孫榮極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和勾引,成功的勾起了她的興趣。

這是第一個勾起她興趣的男人,她一旦做下了決定,就一定會做到。

海盜從來不是良民,想要的就要搶到手!

“帝延……我說了叫我帝延。”長孫榮極的聲音已經暗啞到不行。

他不明白水瓏怎麽可以變化這麽大。

在他的眼裏,水瓏就像是突然化身為妖,不經意的歪頭動作都能風情萬種,一個眨眸就能勾魂攝魄。她的聲音像是傳說中海妖的歌聲,讓人明知道危險,卻還是瘋狂的想要去傾聽去接近。

長孫榮極的反應在水瓏的預料之內,她也順著他的意,笑著叫:“帝延。”

這一聲就好像是根導火線,讓長孫榮極腦子忽炸了下,一片空白後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長笑聲。

長孫榮極看著自己褲子染開的濕,也知道水瓏在笑些什麽了。不過這次他沒有心思去惱怒,自有別辦法回報水瓏,對她問:“為什麽是八成,為什麽不是十成?”

水瓏身子在他的手下輕顫,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眸子一掃,輕柔的挑釁,“你不是說讓我舒服?就這樣的程度?”

既然反抗不了,人家強著要伺候,何不享受。

她倒是要看看,這個人能勾起她多少激情。

長孫榮極眸子一深,似不滿她的避而不答,忽然伸手擡起她的雙腿,然後埋首……

“你!”水瓏眼裏的淡然被打破了。

話還沒說完,便已零碎。

……
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似幾分鐘又好像更久,廂房裏只有男女的喘|息聲。

長孫榮極期間偶擡眸問:“阿瓏舒服?”

水瓏語氣不穩的逼問:“你哪學的這些?”

“書。”長孫榮極看著她,目光深邃得給人感覺危險之極,聲音卻模糊得依舊掩不住絲絲得意,“阿瓏之前不是說忘了昨日的感覺,這回可還會忘了?”

這份將看chuen宮一事說得這麽面不改色,理所當然的本事,可以和以前團裏那群看毛片的家夥們一拼了。

這時候還有心思想別的?

長孫榮極察覺到水瓏的神游,行為更加的放肆了。

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,似乎一切都那麽理所當然,哪怕最後還是沒有做到最後,可除了這最後的禁果外,該做的不該做的幾乎都做的差不多了。



自從那一夜過後,兩人的關系似有改變,又似乎沒有多少改變。

只不過,長孫榮極對水瓏的與眾不同,風澗和瓦嘞娃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饒是看了這麽久,他們依舊會不習慣。因為長孫榮極對水瓏的不同,幾乎每天都在增進。

今天他們看到長孫榮極牽水瓏才淡定,明日就看到長孫榮給水瓏撿掉落地上之物,表情就淡定不能了。可不管他們再如何的淡定不能,都不敢有任何的聲張,打擾了兩人的相處。

一天又一天的時間過去,水瓏這段日子的生活很有規律。一天除了三餐之外的時間,不中午和長孫榮極練習天璇劍法,下午修煉內功,偶爾去牢裏拿長孫流憲做實驗。

她卻不知道,在她安靜呆在山莊的這些天裏,外界卻發生著一件件大事。

祁陽城裏早已經傳遍了有關她和長孫流憲的謠言,有傳言說他們兩人私奔了,也人傳言說白水瓏喪心病狂,早就已經瘋了,不但殺了親娘,後還綁架了禹王,想跟禹王雙宿雙飛。

這傳言裏面很少有長孫榮極出現,實在是長孫榮極回來的消息很少人知道,百姓們連見都沒有見過他。

這些日子來每天都可以看到白千樺帶領著軍隊在城裏行走,甚至是在城外行走,明顯是在尋找水瓏的蹤跡。

白將軍倒是沒有什麽反應,將軍府裏似乎因少了衛氏和白水瓏,也變得格外平靜,平靜得有些詭異,讓人覺得心神惶惶不安。

華陽郡主府這邊同樣安靜的很,卻和將軍府的安靜不同,反而是一種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般的安靜。

這天祁陽城百姓們還親眼看到一間新開的玉器店,牌子打著華陽郡主府的標志。

白水瓏都不見了,郡主府還有心思開店鋪,到底是誰授的意?

無論是祁陽城的百姓們,還是暗中觀察著一切的人都好奇。

在玉器店開張的時候,遠處一隊兵馬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。

周圍的百姓們看後,連忙讓開道路。

這群兵馬的領頭人正是白千樺。

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袍,年紀小小身材卻已凸顯健碩。這時候他正緊皺著眉頭,盯著這座新開的玉器店,眼裏的冷意和怒氣越來越濃烈。當圍觀的以為他要砸店時,卻意外的見他一拉馬匹韁繩,轉身遠去。

“這白小公子真是變了,以前可不見他有這般的氣勢,那眼神怪嚇人的。”一個百姓看著白千樺遠去的身影,拍著胸脯驚訝說。

又一人說:“可不是。要是以前,以白小公子的性子,看什麽不順眼,定讓人破壞了。可這次他分明氣的很,卻什麽都沒有做。可這什麽都沒做,卻感覺比以前還讓人害怕。”

“真是莫名其妙,前些日子我在太白樓看到那白大小姐,發現她見人就笑,一點沒有以前的殘暴,雖算不上可親,卻也不那麽惹人害怕了。她倒是變好了,偏白小公子倒變得嚇人了,莫名其妙啊……”

“白水瓏哪裏變好了,你難道沒聽說白夫人是她親手殺死,然後還綁架了禹王,畏罪潛逃了嗎?這樣喪心病狂的瘋子,永遠不可能變好!”

百姓們議論紛紛時,離去的白千樺已來到了華陽郡主府。

他沒有等人通報,翻身下了馬,推開恭迎自己的人,氣勢洶洶的走進郡主府中。

“何人擅自利用華陽郡主府的標志開設玉器店,站出來!”

白千樺一路走到大院,便兇狠的吼道。

這聲音利用了內力吼出,傳得極遠。

華陽郡主府不多的仆人們都被嚇壞了,顫顫顛顛的趕到大院,跪在白千樺的面前。

這郡主府的下人們都見過白千樺也認識他,見他黑著一張冷臉,怒極了的模樣,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,連呼吸也不敢呼吸的太重。

白千樺目光掃視著這群人,最後落在唯一沒有跪地的沐雪身上。

沐雪這人他是知道的,因為水瓏表現的對她很信任且維護,連見了他都不用跪,他一次不滿她的沒規矩,反被水瓏打了頭。

這華陽郡主府才被水瓏拿回來沒多久,還沒有推選出管家,不過在裏面的奴才們都知道,他們中沐雪的地位是最高的。水瓏不在府中的這段日子,他們也自然的服從沐雪的管教。

這回跪在地上的奴婢家仆們也都將目光投向沐雪。

這意思再明了不過了,城裏的玉器店是沐雪開設。

“……”面對沐雪,白千樺再怒也沒有開口就罵。他相信水瓏的眼光,既然水瓏這麽信任沐雪,自然有她信任的道理。只是他胸口的一口悶氣還是咽不下去,他需要解釋。

“沐雪,城裏的玉器店是你開的?”

沐雪輕點頭。

白千樺大步一踏,怒道:“現在姐行蹤不安,你竟還有心思開店!?”

沐雪知道這位白小公子是真心對待水瓏,被這樣吼著也不生氣,將早已準備好信件遞給的白千樺,解釋說:“這是小姐托人送來的信。”

白千樺聽到是水瓏送來的信,立刻就打開看了。

沒一會看完,他怒氣雖消,眉頭卻緊皺著,“姐在做什麽?雖然信上沒有明說,可我怎麽覺得她好像身不由己。可若身不由己的話,又怎麽還有心思叫你去開玉器店……”

他氣惱的很,水瓏的心思他總是猜不透。

沐雪說:“小姐做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,小公子無需擔心,小姐這兩日就會回來。”

白千樺看不懂信中隱藏的暗語,她卻看得明白。

“你怎麽知道?”白千樺不傻,從這話察覺到什麽。

沐雪神情沒有任何的破綻,輕聲說:“我猜的。”

白千樺頓覺挫敗,可他還不能對沐雪做什麽,誰叫對方是水瓏的人。他又將信看了一遍,依舊找不到任何特別之處便放下了,然後狠狠的瞪著沐雪,“你既知道姐無事,為何不早點來告訴爺,讓爺白帶著人在城裏亂轉!”

沐雪見樣子兇狠,眼神卻沒有任何惡意,就知他只是做做樣子鬧別扭,尤其那聲‘爺’也讓她覺好笑。不過她性子淡薄,除了對待水瓏和鳳央,很少喜形於色,只說:“我說了,小公子就會不找(禁)小姐了?”

白千樺被問的無聲了。

哪怕看到了這信,也聽到了沐雪的話,可他還是會擔心水瓏,沒有得到水瓏明確的消息,還是會忍不住想要去找。

“姐太過分了!”白千樺惱恨的低吼,“她能托人給你送信,怎不知道給我送!”

難道親弟弟還比不上一個婢女親近麽!

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。

沐雪不置可否。

這玉器店既然是水瓏叫沐雪開設,白千樺當然沒有繼續怪罪的道理,所以就將那些跪地的奴婢們都揮散了,再吩咐身後跟著的士兵守衛著郡主府,自己則在郡主府居住下來。

今天這事後,祁陽城也沒有再看他帶兵游街了。

不止是這祁陽城在這幾天發生著事,江湖中也是陣陣混亂。

江湖中這幾天可謂是人心惶惶,因為已經連續一個大宗,三個小門被滅。

誰也不知道做出這樣滅門之事的是哪個神秘勢力,只知道他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麽東西。一開始是靠近西陵皇城的威震鏢局被滅,然後到明月山莊、青山劍門。這三個勢力在江湖中也只能算是小物罷了,可是當天運宗也一夜滅門的時,江湖中人就淡定不能了。

這件事情甚至鬧到了當代武林盟主林雲沖那裏。

江湖當代盟主林雲沖是碧劍山莊的人,碧劍山莊在正派中的地位向來高聳,一手碧落劍法更是絕品武學,一直保持著碧劍山莊繁榮不衰。

這時碧劍山莊的大堂裏,盟主林雲沖和幾人圍桌坐在一起。

“到底是哪個魔門邪派做的,還是找不到痕跡嗎?”林雲沖問。

“沒有,一點痕跡都無法找到。”下面的人苦惱的說。

“當今魔門邪派當屬無憂宮最強,會不會是他們所為?”一人問。

林雲沖沒說話,他身邊的親子林之笑則開口,“至一年前無憂宮沈靜後,就再也沒有出來作亂,有人猜的他們是發生了內亂,根本無暇顧外……何況,以無憂宮的傲性,他們就算要作亂也只會直搗天運宗。”

提出這個問題的人反駁說:“說不定前三樁滅門案是他派所為,無憂宮故意借他派來做掩飾……”

林之笑打斷他,“閣下既心智愚昧就再別開口找辱了。”

那人大怒,礙於林雲沖的面子不能發作,見林雲沖沒有任何教訓兒子的意思,臉色便黑得不能再黑,恨聲說:“在下就看林少主有多聰慧明智,找到兇手給我們大夥開開眼。”

林之笑輕笑,“閣下當真愚不可及。”

“你!”那人氣勢大開,氣急要打。

這時候林雲沖開口了,“時候不早,這事就商討到這時,各位請回吧。”

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他這是站在自己親子身邊,當下落了那人的面子。

那人知道自己鬥不過林雲沖,當下只能將洶洶怒氣壓抑,鐵青著臉轉身離開之前,暗諷說:“江湖輩輩人才出,盟主之位更需仁德之士,別以為投胎投的好,便真將自己當回事了!”

他說完就見林之笑不急不怒,一雙黑眸看著自己,莫名的讓人心寒,竟不自覺的回避了他,急急離去的樣子倒有些像狼狽逃離。

“林盟主,我們也告辭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不一會,寬敞大廳就只剩下林雲沖和林之笑父子兩人。

“之笑,你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查到?”林雲沖和林之笑說話時,嚴厲中不失身為人父的慈愛。從他看林之笑的眼神就知,他對這位長子很滿意。

林之笑輕輕搖頭,說:“地方很神秘,行事作風不像是有意針對正派,次次都是速戰速決,且連掩飾都懶得做,直接一把火燒盡一切,讓人沒有一點機會找到有用的情報,可見他們的實力很強也很自信。”

林雲沖說:“只要不是有意針對正派就好,不過也不能任由對方這樣殺下去……對了,可查到了他們找尋的是何物?”

林之笑說:“玉。這也是唯一能夠讓人查到的消息,每個被滅的勢力,他們庫房裏的財物都沒有被動,唯獨沒有一件玉飾。”

林雲沖陷入沈思,輕嘆一聲:“這神秘勢力到底是怎麽想的……”

東滄海山林隱蔽中的避暑山莊。

“噗……噗……”水瓏連續打了兩個噴嚏。

“白姑娘,你可千萬被是染風寒了!”她身邊的瓦嘞娃聽見這噴嚏聲,滿臉著急。

水瓏簡單避開了她伸過來探自己額頭的手,“你這麽著急,會讓我誤會你愛上了我。”

瓦嘞娃見她瞇眼的清邪模樣,知曉她是開玩笑,認真應道:“白姑娘,你現在可是全山莊的活祖宗,人人都要好生供著你的!這會兒就我和你走一道兒,你要是染了風寒,讓身體抱病,主人知道了,我哪裏還有還命呀。”

她這話並非誇張,是心底實打實的大實話。

長孫榮極性子喜怒不定,一個心情不好殺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。尤其是這事關系到如今他最在意的人。

前兩天,一名下人端菜的時候不小心,將滾燙的肉湯潑了,差點兒就潑落水瓏身上。

當時長孫榮極一揮袖,不僅將半空的肉湯揮開,也將那個端湯的下人當場揮死。

瓦嘞娃還記得那時長孫榮極的面色有多冰冷無情,嚇得全部人都跪下了。

本來瓦嘞娃想那批下人全部都活不成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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